“义乌外贸一线故事”系列报道之一：高标准不是“没苦硬吃”

依托强韧(qiángrèn)的(de)内需市场、新兴的海外市场、崛起的创新市场，工程机械发力电动化、智能化、泛在化、国际化，成为行业的回暖密码 文 |《瞭望(liàowàng)》新闻周刊记者 苏晓洲 白田田 余春生 工程机械是中国“并跑(pǎo)”世界先进(xiānjìn)水平的产业体系之一，持续景气多年后，“大起大落”“杀价循环”“血亏内卷(juǎn)”等周期性走弱迹象一度显现。 5月(yuè)15日至18日，第四届长沙(chángshā)国际工程机械展览会在长沙召开。会上展商多、人气旺、产品新、成交多……1800多家参展商们或“大象(dàxiàng)起舞”、或“百花齐放”，展现出工程机械穿越周期、走向回暖(huínuǎn)的趋势。 5月15日，观众在第四届长沙国际工程机械展览会现场观看一台非公路电传动矿用自卸车(zìxièchē)。 新华社记者 薛宇舸(xuēyǔgě) 摄 展会火热折射市场回暖(huínuǎn) “中国工程机械之(zhī)都”长沙是与美国伊利诺伊州、日本东京齐名(qímíng)的工程机械产业集聚地，500多家(duōjiā)企业去年总产值超过2300亿元。长沙国际工程机械展览会开办时间(shíjiān)不长，但很快确立行业地位，成为业界盛事。 为期4天的本届长沙国际工程机械展览会上，面积30万平方米的场地涌入1806家中外企业参展，国内外观众(guānzhòng)超35万人(rén)次。展品(zhǎnpǐn)覆盖23大类、2万余台（套），由于“机甲神兽”太多，甚至让(ràng)人感觉“腾挪不开”。在重点活动主机配套全球(quánqiú)采购签约大会上，6大主机企业现场采购配套件签约总额130多亿元。 本届展会的(de)盛况是行业景气度回暖的写照。 动工先动土，挖掘机(wājuéjī)是工程建设(gōngchéngjiànshè)的“龙头”，今年以来国内销量增幅明显。据中国工程机械工业协会对挖掘机主要制造企业统计，1至(zhì)4月，共销售挖掘机83514台，同比(tóngbǐ)(tóngbǐ)增长21.4%；其中国内销量49109台，同比增长31.9%；出口34405台，同比增长9.02%。 三一重工基于树根互联工业(gōngyè)互联网平台打造的“挖掘机指数(zhǐshù)”，今年以来的亮点可圈可点。4月，全国有15个省份综合开工率环比(huánbǐ)增长，其中多省综合开工率环比增幅超10%。道路(dàolù)、港口等建设热度走高。 “全球(quánqiú)经济增速放缓、行业周期性调整压力加大，但依托强韧的内需(nèixū)市场、新兴的海外市场、崛起的创新市场，工程机械产业能够以‘破壁者’姿态逆势突围。”长沙市工信(gōngxìn)局局长郑以仁说。 5月15日，参展商在第四届长沙国际工程机械展览会现场演示起重机驾驶辅助系统。 新华社记者 薛宇舸(xuēyǔgě) 摄(shè) 工程机械“回暖”之路(lù) “破壁”与市场环境变化相关，更源自骨子里(gǔzilǐ)的创新精神和谋变动能。这也是工程机械行业的回暖(huínuǎn)密码。 ——以新能源代替(dàitì)燃油，工程机械电动化凸显行业大势。 在潍柴动力展区，装配“刀片”电芯的大型动力电池和电机、控制器(kòngzhìqì)被放置在醒目位置；山河智能有超20款新能源产品集中亮相，占(zhàn)比近50%；三一(sānyī)集团80件套设备参展，40%是电动化新品。 零排放、低噪声、高工效(gōngxiào)、少故障、节能耗和降成本，工程机械电动化是本届展会凸显(tūxiǎn)的行业大势，也是业界最看重的底层战略之一。三一集团总裁(zǒngcái)助理(zhùlǐ)陈栋说，去年三一电动化产品销售额突破百亿元，同比增长70%。 业界人士表示，工程机械从燃油(rányóu)换道电动(diàndòng)(diàndòng)，是一条“坡(pō)很(hěn)长、路很宽、雪很厚”的赛道，能滚出很大的雪球。目前，电动装载车、叉车等的渗透率已经达到引爆点，挖掘机等的电动化则有很大增长空间。受房地产市场影响一度表现疲软的混凝土机械，今年销售呈罕见增长，重要原因正是电动化替代。 ——设备更像机器人(jīqìrén)，工程机械智能化将是未来标配。 随装备电动化而来的是智能化。本届展会上，柳工智能无人驾驶压路机可在施工过程中实时感知施工区域环境(qūyùhuánjìng)状况(zhuàngkuàng)，自主生成应对策略；三一全电无人概念挖掘机E-MOVE，应用自动控制算法和多重安全策略；中联、雷沃等设立数字化、现场化模拟(mónǐ)现场施工环境，用VR、AR等数字手段(shǒuduàn)打造(dǎzào)场景式体验、远程(yuǎnchéng)操作、远程控制；还有依托智能化基础设施控制近百台载重数十吨的无人矿卡作业，千里之外(zhīwài)远程操作精准到(dào)毫米级吊装作业……也许过不了几年(jǐnián)，很多矿山、码头等，无人驾驶将成标配，忙碌的身影都是拥有“最强大脑”的“工程机器人”。 湖南星邦智能装备股份有限公司党委书记孔朝阳说，今后市场竞争将是“数智化竞争”，需要“快人一步、高人一档(yīdàng)”。为此星邦成立了智慧研究院(yánjiūyuàn)，正在部署AI大模型(móxíng)平台。 ——向新兴领域拓展，工程机械(gōngchéngjīxiè)泛在化崭露头角。 盾构机行业巨头(jùtóu)铁建重工，展品除了工程机械，更有应急装备(zhuāngbèi)、矿山装备乃至(nǎizhì)箱式采棉机等农业机械；山河智能推出复杂地形灾害应急救援机器人、破拆机器人等。还有一些(yīxiē)挖机企业生产能进电梯的“微挖”，瞄准人口老龄化背景下应用于园艺、室内(shìnèi)拆除等领域的小众市场。 业界人士说，工程机械制造商面向新兴领域(lǐngyù)推行泛在化，由投资导向型(xíng)产业拓展到安全导向型产业，覆盖(fùgài)矿山、应急等特定市场，对摆脱传统工程机械“强周期”束缚意义重大。 ——不出海(chūhǎi)就可能出局，工程机械国际化势在必行。 本届(jiè)展会还洋溢着浓浓的国际范儿。展会有76家外资企业参展(cānzhǎn)，35家全球(quánqiú)工程机械50强品牌亮相，既有卡特彼勒、日立建机(jiànjī)、沃尔沃等连续多届参展的行业巨头，也有宝马格、曼尼通、欧历胜、斯凯杰科等首次加入的新面孔。 第4次参加长沙国际工程机械展览会的日立建机，此次带来3款(kuǎn)主力(zhǔlì)机型。日立建机销售(xiāoshòu)（中国）有限公司董事长森常隆说，面对充满挑战、阴晴不定的全球(quánqiú)工程机械市场，日立建机将继续加大在中国市场资源、技术和渠道的投入，寻求更加广泛和深度的合作。 展会还(hái)迎来非洲50国驻华(zhùhuá)外交官。面对各种新型装备，他们眼前一亮。喀麦隆共和国驻华大使马丁·姆巴纳说，长沙是中国工程机械产业重镇，喀麦隆正加快基础设施(jīchǔshèshī)建设，双方合作潜力巨大(jùdà)，希望在工程机械装备研发、施工建设、人员培训等方面能有更多合作。 长沙市(chángshāshì)工信局副局长谢湘明介绍，湖南工程机械企业产品近年(jìnnián)对拉美、非洲国家出口增长明显。海外如今是工程机械企业主要(zhǔyào)“增量市场”，长沙五大主机企业海外营收增速已连续5年远超(yuǎnchāo)总体营收增速，很多企业海外销售毛利率也高于国内市场，有企业海外营收占(zhàn)比已达60%。 “不出海，就出局”，这是很多(hěnduō)参展者的口头禅。业内人士表示，海外(hǎiwài)市场既是行业蓝海，也是竞争高地，中国工程机械企业正从产品输出，向建立海外销售服务平台、海外建厂、海外研发(yánfā)等企业走出去的模式(móshì)转变，步入国际化深水区。 本届展会(zhǎnhuì)位居“C位”的(de)中联重科4000吨级全地面起重机非常“吸睛”。这台高耸入云的装备拥有起重能力最强、工况覆盖最广、作业转场最快等多项行业之最，能在(zài)200米高度吊装(diàozhuāng)200吨物件，相当于将130辆小轿车一次性提升到70层楼的高度。 相比这样的(de)巨无霸，展会现场上千(shàngqiān)展位的配套企业看上去不起眼，却也藏龙卧虎：迈新电子专注提供长角度传感器、电控手柄、智能遥控器(yáokòngqì)等传感器，拓欧科技拥有物联网远程(yuǎnchéng)操控技术(jìshù)、VR智能臂车操控系统、高空作业平台AI智能操控系统，威平(wēipíng)科技推出应急供排水机器人，中能装备专注树木(shùmù)粉碎、倒伏树木清障，博识峰云展示“AI吊机助手”等大型机械设备无人化改造技术……很多“小而精”“小而强”的企业在细分领域耕耘(gēngyún)，为工程机械产业的协同创新与健康发展注入活力。 中联重科联席总裁王永祥说，面对行业周期调整(tiáozhěng)，工程(gōngchéng)机械行业通过强化转型与(yǔ)拓展，积极培育新的增长点，显著增强(zēngqiáng)了发展的稳定性。随着传统业务优于预期增长，新兴业务构建的“第二增长曲线”快速上扬，行业有望进入非周期、可持续的上升通道。 （《瞭望》2025年(nián)第21期 ）